在黄昏的余晖中，殡仪馆外的梧桐叶轻声沙沙作响，S妈微微颤抖的手指紧握着手机，屏幕上那句“人死了又换样了？”在热搜榜上的蹿升让她心里一紧。她第三次打开评论区，眼前热评第一的“请让逝者安息”如刺痛般刺入眼帘。

小女儿在她身后压抑着啜泣，S妈突然意识到，本应私密的告别时刻，如今已沦为公众舆论的搏斗场。走廊尽头，透过斑驳的树影，工作人员忙碌地捧着骨灰盒匆匆路过。

根据遗嘱，大S的葬礼进行得极为简约，但这场仅三小时的仪式在网络世界中却引发了足足三周的热议。S妈在女儿下葬之夜发布的含糊指控，犹如投掷在平静湖水中的碎石，激起的涟漪淹没了张兰直播间的叫卖声，也淹没了具俊晔沉默的画室，最终在汪小菲深夜失眠的动态中回荡。

台娱记者葛思齐翻看着现场照片，摇着头感叹：“灵堂连白菊花都没摆满，家属却把精力放在炒作话题上。”舆论漩涡的中心，S家客厅的落地灯通宵闪烁。小S看到母亲蜷缩在沙发上欲言又止，茶几上冷掉的参茶倒映着手机屏幕幽蓝的光。

引发轩然大波的文案在两个小时后被迅速删除，但截图早已在各大论坛上传播开来。有人逐字拆解对前亲家的指控，有人揪出新女婿的嫌疑，而更多的人则质疑为何在这种时刻含沙射影。

“妈，记者又在楼下架机器了。”小S把窗帘缝隙再掖紧一些，S妈猛地抓起抱枕朝着电视里张兰的带货画面砸去，遥控器摔在地上的脆响震惊了整个屋子。葛思齐的直播记者会就像战场上的燃烧弹，曾为S家澄清绯闻的他，如今举着殡仪馆的监控截图质问：“连追悼会的登记簿都不敢公布，却在社交平台上隔空喊话？”镜头推近他眉间的皱纹，观众们早已看穿你们在声明中第七次提到汪小菲，这是精心策划的连续剧。

直播间的弹幕狂刷着引战吃人血馒头，一名网友注意到S妈悄悄上线又迅速退出，这一细节半小时后登上热搜第三。晨雾笼罩的墓园，守墓人在擦拭大S的碑文。二十米外的树丛后，S妈隔着墨镜注视那些被露水浸湿的百合花束。

她终于理解了葛思齐直播时那意深长的停顿，当私人悲痛变成公共消费品时，眼泪的分量也随之消失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公关公司发来的新方案，她按灭屏幕，弯腰轻轻扶起最后那支被踩碎的雏菊。山脚下，旅游大巴的轰鸣声传来，新一批游客即将抵达，而这个家庭的故事，注定将在镁光灯下继续跌撞前行。